第 306 章 在正式场合遇到了穿得人模人样的朋友（程）
程莫己参加过的宴会并不多，起码没有需要社交的麦当劳伯爵多。
虽然有一部分“我们今晚开party猜猜谁没被邀请”这类遭到嫌弃的原因在，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不需要搞这些。
一来，程莫己除了敛财，还有着寻找同伴，以及完成委托晋升s级的表面追求在，更别提程莫己主要是靠打（高层）家劫（高层）舍来敛财，根本不用搞宴会社交互利互惠那些虚的。
二来，程莫己的大部分时间其实也是在利用公会庞大的情报网，尝试摸清共魔会的脉络。
要问消息最为灵通的组织，还真是勇者公会独一家，毕竟这三教九流汇聚，规矩不多，钱财即可交易，加之各处分会分布广泛，人员流动频繁，自然情报广博。
数月以来，程莫己借助自卫队四处探查，又同卡洛琳进行合作分析，在前人成果的基础上，终于是勾勒出了大致的轮廓。
至于高层这边的内鬼……不出意外的话，马上就会有结果了。
“嚯，这不三长老的马车吗？”去往宴会的路上，程莫己拿着个望远镜毫无交通安全意识地探出头到处乱看，这不没找着来暗杀自己的，倒瞧见了前方熟悉的精致马车。
嘻嘻。
只见程莫己一个翻身从车窗跃出，给自己的车夫丢下一句“我去前面找人玩你慢慢来”后就跑没影了。
说是车夫其实是自卫队的队员：“……”
说了很多次了，请注意行车安全！和他说一声停车就行的事为什么非要跳窗啊！
“三长老！三长老！”仗着身体素质好所以乱来的程莫己边往前跑，边大喊道，“停车停车，我来找你玩啦！”
马车中，听到声音的三长老悚然一惊。
“快走！”他朝马夫喊，“最大速度！快！”
然而才刚刚提速不到一分钟，那道贱兮兮的声音就已经到了跟前。
“什么啊对同事这么无情，这是职场霸凌吗，我会很伤心的哦？”
啊啊啊啊啊啊到底谁霸凌谁啊！！！
三长老看着车窗边突然扒拉上来的手发出尖锐爆鸣。
“让让，让让，给我坐坐。”
为了吓人不惜磕下高级速度药水的程莫己利落地翻进车子，把人三长老拱到角落里去 。
“诶，怎么停车了？”程莫己撩开前面的车帘，笑嘻嘻地看着前头车夫惶恐的眼睛，“没事我就是同事之间互相串个门，你走你的呗。”
“程！莫！己！”三长老忍无可忍。
“欸，怎么啦？”程莫己转头灿烂一笑，热情阳光。
“……继续走吧。”三长老偏头对车夫道。
“你这车还真不错啊。”车轮继续翻滚起来，程莫己也不打扰人车夫工作了，一屁股坐回软垫上，这里看看，那里摸摸。
三长老面无表情：“我已经送过你一辆了。”
程莫己：“我觉得这个也蛮好的。”
三长老：“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。”
程莫己：“这什么话，给我上供，啊不，给同事送点小礼物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三长老额角青筋直跳：“上供！你说了上供对吧！你就算改口我也听到了！”
程莫己叹气，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模样：“啊你原来还是比较中意这个词吗，真没办法，好吧，请你把这辆马车上供给我吧。”
三长老深呼吸。
三长老告诉自己起码今天还不能撕破脸。
“诶，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啊，也不问问我去哪就接受了我的同行，是因为知道我和你有相同的目的地吗？”
三长老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。
到底也是浸淫了社会多年的人，他还是一副被冒犯了没好气的表情：“我问你你说吗，我赶你走你会走吗，天选勇者大人做什么我哪敢过问？”
“是吗？”程莫己耸耸肩，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个答案，还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，“那你还挺懂事。”
“哼，我自认为还是比较关照小辈的，不想计较太多而已，但也希望你明白，凡事都要有个度，不然——”
“不然你会狗急跳墙？”
“……”
三长老摸出了一瓶药，一骨碌全倒嘴里。
他闭上眼睛，感受着清凉的气息在体内流转，渐渐抚平他躁动的情绪。
不愧是炼药师朽木出品的新型安神剂，效果绝佳。
“你刚刚吃的什么？怎么不说话了？表情这么安详磕药磕死了？”
“……”
就是很可惜药效维持的时间不长，再被气到第二次的话就没那么容易缓过劲来了。
回头得再加购一批。
三长老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想。
抵达宴会的地点时，程莫己神清气爽地跳下车，还颇为懂事地搀扶了一把似是老了十岁的三长老。
周围自然是有人认得这二人身份的，见到这场面，便不由得疑心起那程莫己作威作福的传言……这孩子看起来不挺懂事的吗？
甚至有熟识三长老的人在入宴后还偷偷问了一茬这是个什么情况。
三长老：“……”
笑一笑算了。
这些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吧，比起他今天的目的，这些都不算个事。
暂时不算。
三长老回想起马车上那番试探，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。
程莫其实并没有怎么专门遮掩过自己的行踪，这人的行程大部分都是和委托任务以及寻找同伴相关，或者时不时闪现去打个劫什么的。
但这次宴会……确实没有风声透露出来，按理来说这种宴会邀请到一名天选勇者，应该会宣告一番才对。
所以是有意隐瞒的。
至于为什么要隐瞒……三长老摆着社交表情和别人碰杯喝酒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甜点桌旁程莫己的举动。
卡洛琳那封信截获得算是及时。
三长老在心中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，一直和程莫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……也许是因为心中确实有鬼，也许是因为少有亮相被一堆贵族围着说话脱不开身，入宴后程莫己倒是没贴上来找他麻烦。
但其他麻烦的人来了——三长老看到了自己同在高层的两位同事。
他们怎么也在这？
就在三长老惊疑不定时，正厅门口传来了一阵小骚动。
“是那位麦当劳伯爵？”
他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个特别的称呼，也随之转头向门口看去。
来人披着黑色的长发，一身酒红色长款西服外套，内搭白衬衫与红领带，黑色马甲和宽腰带束出挺拔腰线，下着黑色百褶短裙，踏着白色高筒靴，步履平稳，没发出一点声响，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。
方清颜。
不仅是天选勇者，更是当今的麦当劳伯爵。
宴会厅内霎时安静下来，不少人又看向厅内被簇拥着的，另一位天选勇者。
不同于方清颜一身清冷沉稳的气质，这位嘴角噙着一抹笑意，同样一身修身的西服，内搭却是沉暗的绿色，指尖的银色戒指随着他摇晃酒杯的动作不时闪烁，露出些许张扬。
在场众人无不清楚，两位天选勇者的关系从前如何紧密，如今又是如何破碎。
这似乎是二位的第一次重逢。
几乎所有人都屏息凝神，等待着碰撞，等待着对峙。
然而，两人的视线仅在空气中交汇一瞬，便漠然移开，平淡得如同陌路。
……当真已形同陌路，毫不在意了么？
不见得吧。
三长老注意到了，程莫己那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指节，正死死扣在杯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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