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31章
短短几秒钟的时间。
整个“以太龙骑士团”，数十万的骑士与巨龙，就从一支荣耀的军团，变成了一群，流淌着脓血，散发着背叛与绝望气息的……“堕落怪物”！
“杀了他们。”暴君对着那些，因为同伴的异变而感到震惊与恐惧的其他文明，下达了新的命令，“让他们，死在自己人手里。这样，‘勇气’的消亡，才显得……比较有仪式感。”
这一下，彻底击溃了所有文明的心理防线。
面对昔日的战友，如今的怪物，以及，那个高高在上，主宰着他们一切的，恶魔。
疯狂，彻底淹没了理智。
“杀啊！”
无数的攻击，铺天盖地地，砸向了那些，已经彻底堕落，失去了反抗能力的“以太龙骑士团”！
一场，由“自己人”，屠杀“自己人”的惨剧，就这样，在我们眼前，血淋淋地，上演了。
“看到了吗？”暴君的声音，如同魔鬼的低语，在我们耳边响起，“这，就是你们反抗的‘代价’。”
“你们的每一次攻击，你们的每一分坚持，都不会伤害到我分毫。”
“只会，为我的这些‘收藏品’，带来更多、更精彩的……‘痛苦’。”
“你们越是反抗，我毁灭他们的手段，就会越‘有趣’。”
我的心，沉入了无底的深渊。
这，是比嘻笑之王，更加赤裸裸的，更加残酷的“阳谋”。
他将我们，与这数百个文明的命运，用最血腥的方式，捆绑在了一起。
他甚至，不屑于亲手杀死我们。
他要我们，在这无尽的“内疚”与“自责”中，眼睁睁地看着，一个又一个的文明，因为我们的“不屈”，而被他用最残忍、最扭曲的方式，虐杀、灭绝！
他要我们，在精神上，彻底崩溃。
他要我们，亲口承认：“我们的反抗，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他要我们，自己，否定自己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看着我们充满了愤怒、无力、与绝望的表情，张九幽，突然，笑了起来。
他笑得很大声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……我终于明白了……”
他抬起头，那双已经被因果之力染成灰白色的眼睛，死死地，盯着王座上的暴君。
“你根本……不是‘愤怒’的化身。”
“你是……‘厌倦’啊。”
“你已经厌倦了单纯的力量，厌倦了单纯的杀戮。所以，你才需要用这种，扭曲他人的意志，欣赏他人痛苦的方式，来为你那早已死寂的心，带来一丝丝……微不足道的‘乐趣’！”
“你不是神！”
“你只是一个……被困在永恒的生命里，找不到任何意义，只能靠虐待蝼蚁，来证明自己还‘活着’的……可怜虫！”
张九幽的话，如同最锋利的刀，狠狠地，刺向了暴君那永恒不变的，麻木的面具！
“嗡！”
一股前所未有的，足以让整个血色炼狱都为之颤抖的恐怖威压，从王座之上，轰然爆发！
暴君那麻木的脸上，第一次，浮现出了，真正意义上的“表情”。
那是……被戳中了痛处的，极度的……
“愤怒！”
“你说……谁是……可怜虫？！”
冰冷的声音，第一次，带上了剧烈的情绪波动！
他，被激怒了！
在他愤怒的意志下，整个世界，都在哀嚎！
天空中的“仇恨”之云，化作了血色的雷霆风暴！
大地上的“尸骸”之土，裂开了通往终极怨念深渊的巨大裂谷！
“你成功地……激怒我了。”
“作为奖励……”
“我将赐予你们，一场，前所未见的，最盛大的……死亡！”
他猛地，从王座上，站了起来！
他张开双臂，那身后，原本是用来传送文明军团的，数百个巨大的空间虫洞，在这一刻，同时，改变了它们的“目标”！
它们不再连接向那些文明的“军队”。
而是直接，连接向了那些文明的……
“母世界！”
下一秒，我们看到了，让我们永生永世，都无法忘怀的，最恐怖的，地狱绘图。
透过那些扭曲的虫洞。
我们看到了一颗，被蓝色海洋与绿色大陆所覆盖的美丽星球。那是“以太龙骑士团”的故乡，“龙之摇篮”。
我们看到了一座，由无数浮空仙山所组成的，充满了灵气的修真世界。
我们看到了一片，由赛博朋克都市所构成的，闪耀着霓虹光芒的钢铁平原。
我们看到了一整个，由数千亿恒星所组成的，生机勃勃的璀璨星系……
数百个，承载了无尽生命，承载了各自文明数百万年，甚至数亿年历史的……家园。
就这样，赤裸裸地，展现在了我们，和暴君的面前。
“你们，不是觉得，生命很‘宝贵’吗？”
暴君的声音，因为愤怒，而变得低沉，扭曲。
“那我就，在你们的面前，将这一切，都化为……尘埃！”
他猛地，握紧了拳头！
“法则·湮灭！”
没有光。
没有声音。
没有爆炸。
只有……绝对的，彻底的，概念层面上的……“消失”。
我们眼睁睁地看着。
透过那些虫洞。
那颗美丽的蓝色星球，如同被橡皮擦，从画纸上抹去一般，从海洋，到大陆，再到地核，在一瞬间，悄无声息地，化为了“无”。
那片缥缈的修真世界，连同其中的所有生灵，所有的因果，都在一瞬间，被“重置”为了宇宙诞生之前的“奇点”，然后，归于永恒的“寂静”。
那片璀璨的星系，那数千亿颗燃烧的恒星，如同被掐灭的蜡烛，在一瞬间，同时，熄灭了它们的光和热。连同它们所照耀的一切，都坠入了，永恒的，冰冷的，黑暗。
数百个世界。
数百个文明的根。
其所承载的，那无法用数字去计算的，以“万亿”为基础单位的……无辜的生命。
老人，妇女，儿童，甚至，是那些还未出生的，尚在母体中的胎儿……
他们，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他们，甚至，都感觉不到痛苦。
就在这，短短的一秒钟。
他们的“存在”，连同他们所有的“过去、现在、未来”，都被那个男人，彻底地，从时间线中，抹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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