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7章收网行动
老爷子蠕动喉结，轻轻抚摸孙子趴在自己身上的脑袋。
“爷爷对不起你，也对不起小杰～”
“当初我在你父亲墓碑前，发过誓，要保护好他两个儿子，可爷爷没做到～”
李子航趴下床边低头不语，也不回话。
老爷子用沧桑的声音开始独白。
“爷爷老了，不中用了。”
“以前忠心的手下，都死的差不多了～”
“现在也没人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话，更指挥不动那些小辈。”
“我只是想打听一下，我那两个从孙身在何方，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老头子～”
老爷子悲哀暗自伤神的语气，听得李子航心中悲意大起。
“你们兄弟之间翻篇了，就放过小杰两个儿子吧～”
“我没多少时间了，就当爷爷最后求你一次。”
李子航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。
老爷子看到他的动作，心里舒了一口气气。
李子航坐起身子，伺候老爷子入睡。
临走前，他犹豫一会还是对老爷子说出，李思杰两个儿子的下落。
“那两个小子人在日不落上学～”
“孙子没有亏待他们～”
躺在床上的老爷子，闭着眼睛，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。
李子航看着老爷子的模样，也没在说话。
临走前他嘱咐佣人二十四小时，候在老爷子身边。
时间不语，只是一味的流失。
八零年的秋老虎，异常炎热。
李子航的布局来到收网工作，他的那些手下分布在世界各地，做清道夫的工作。
荃湾兆和街，一处高层住宅居民楼。
一个带着鸭舌帽，身穿体桖牛仔裤的男人，从背包中掏出钥匙。
他站在自家门口，手拿钥匙正准备开门时却停住了。
他清晰记得，自己早上出门前锁门时，钥匙孔是横向的，此时钥匙孔却变了位置。
他伸手向大门上方门缝处摸了摸。
这一摸更加确信，家里在他外出时候进人了。
他是独居中年男人，一般情况下，半年都没人来他家做客。
外人更不可能进入他家，此时男人收起钥匙，侧耳趴在门上倾听。
男人异常的模样，也让路过的邻居有些惊讶。
路过的邻居想打招呼，也被他制止住。
就这样趴在门上倾听五分钟后，男人才掏出钥匙，打开房门。
一室一厅二十个平方米的房间内，站在门口一眼能把屋内空间看到头。
男子没有关上大门，他警惕的观察屋内是否有被翻动的痕迹。
他保持警惕，走到客厅里环顾四周。
屋内的布局，物品摆放，特殊的记号，茶几拉出一厘米的抽屉，他一处处寻找有人进来的痕迹。
观察一番后，他从厨房里拿上一把水果刀。
他来到厕所间门口，眼睛露出杀气，一手握住厕所门把手，一手持刀准备攻击。
男人做好准备，迅速打开厕所门。
他持刀向上的手，在门开一瞬间，突然停住了。
厕所没有任何异样，此时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在卧室。
男人两步走到门口，轻轻关上大门。
接着他蹑手蹑脚，手持水果刀走到卧室门口。
当他想进一步行动之时，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闷响声响起。
站在卧室门前的男人，不敢置信的看着千疮百孔满是弹孔的房门。
男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，六七处冒血的弹孔，他露出一脸不讲武德的表情倒在门口。
此时卧室门被打开，两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，拿着消音器的手枪站在原地。
其中一人，蹲在已经倒地的男人面前，检查对方是否死亡。
他摸着对方脖颈上的大动脉，对着同伴点了点头。
站在一边的杀手，不放心拿出消音手枪，对着死亡的男人脑袋补了一枪。
弹头打穿头骨，血液四溅。
蹲在一旁的杀手，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，怒气冲冲的看着同伴说道。
“王八蛋～”
对方毫不在意自己同伴的抱怨。
他从腰间取出传呼机，发出信息。
完事后男人收好武器，走到客厅。
“洗把脸，清收队马上过来～”
男人说完，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手。
油尖旺区，一处足球场。
一个壮年男人，指着手表，喘着粗气对球场上的同伴喊话。
“到点了～”
足球场上十几个踢球的球员，一个接着一个停下跑动的脚步。
七八米开外的守门员，站在门框前，笑着大声喊话。
“2比零啊～”
“认怂你就直接说～”
“大不了我请客～”
刚才喊话的男人，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擦汗。
“大水喉啊你～”
“饭店预订好了，挂我的账～”
他把毛巾还给助理后，挥了挥手向同伴告别。
“我有点事，这次不去了～”
足球场上的十几个球员，有人对他的离场的行为表示不满。
红队中场的前锋人员，对着坐在休息区的候补人员喊道。
“啊冲，补上衰佬的位置～”
提前离场的男人，回到俱乐部换衣间。
他对着助理吹嘘，自己刚才在球场上高光时刻。
时不时骂上几句同伴，踢的真臭。
“大盖头那个王八蛋，脚真臭～”
“送到脚边的球都能丢～”
还没等他抱怨完，更衣室内来了两个身穿球服的青年男人。
他瞟了一眼这两个陌生的面孔，随后接着骂道。
这两个身穿球衣的青年，走到男人左边开始换衣服。
“小兄弟，踢什么位置？”
刚打开更衣柜门的青年，笑着回答。
“死亡后卫～”
中年男人听闻一愣。
“这么威，还死亡后卫？”
青年笑着从更衣柜里的衣服下，拿出一把消音手枪。
“我是死亡，你是后卫～”
话没说完，枪已经响了五声。
中年男人，跟他的助理，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向他们开枪的青年。
行凶的青年，面无表情的把弹夹中的子弹打完。
随后他若无其事换上衣服走人～
观塘区，一处建筑工地。
下班的建筑工人，一个个收拾工具准备离开工地。
突然工地吊塔的位置传来一声巨响。
工人们一个个转头看向发出巨响的位置。
眼尖的施工安全员，像是发了疯一样的跑向吊塔的位置。
其他工友也发现有人从吊塔上掉了下来。
他们放下手中的工具，跑向吊塔位置。
几分钟后吊塔下方一个被摔成没人型的吊塔员，浑身扭曲的趴在血摊中。
这两天类似的事件，同一时间差不多发生十几起。
画面回到李氏集团大厦顶层。
李子航坐在空中花园里，看着夕阳慢慢落山。
当夜幕降临时，他的贴身秘书，走到李子航身边。
“主子，全部搞定～”
李子航没有任何反应，他坐在躺椅上，抬头看着暮色。
“时候是见面了～”
“这本烂账该结束了。
高空俯瞰香江夜景，中环的夜色如泼洒的电子星河。
的士红龙在干诺道川流，汇作一条发光的脐带。
金融街与庙街夜市粗暴相连。
半山缆车铁轨迤逦如蚀痕，置地广场的巨型广告牌上面印着，三洋牌电冰箱的模特，她假笑的脸在氤氲雾气里忽明忽暗。
一辆豪华品牌汽车，停在尖沙咀威兰夜总会门口。
夜总会的门童，见豪车停在门口，立马上前为客人开门。
李子航着装一身私人订制西服，从车上下来。
他立在奢华高档夜总会门口，注视着威兰这两个霓虹大字。
李子航一袭灰白色头发，让他显得儒雅随和。
剑锋般的眉宇带有一丝霸气，衬得那双星眸愈发清冽，仿佛藏着一卷未展的宋词。
他唇角微勾，恍若潘安再世，偏又添了三分书卷熏出的气度。
门童开车门时，不轻易看了李子航两眼，不自觉被他的气质跟外貌所吸引。
好在门童见过太多靓男俊女，在审美上已经免疫。
他快速缓过心神，为李子航引路开门。
推门而入，呼吸便被镀金的空气阻塞。
墙壁覆着暗红丝绒，缝隙间缀满仿欧式鎏金浮雕。
龙纹与西洋卷草诡异地纠缠，灯牌将射灯滤成稠稠的琥珀液，在地毯上爬行。
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斑里，将霓虹折射出波斯湾石油般的黏稠色泽。
穿白色西裤的少年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在人群中。
转角处小型梯台上，旗袍女郎随爵士乐摇曳。
李子航掏出钱包，抽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门童作为小费，示意对方该离开了。
李子航站在原地打量夜总会里的环境。
昏黄的灯光从巴洛克式铜灯中流淌而出，在胡桃木吧台上溅起细碎的光斑。
黑胶唱片机低吟着上世纪的老爵士。
围着舞台摆放的卡座，能清楚看到台上的表演。
环顾一周，他看到了曾让自己痴迷的女人。
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，时至今日还在他梦中出现。
坐在卡座上独自饮酒的女人，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。
只见身穿酒红色，深v无袖连衣裙的女子，侧头看向李子航。
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聚在一起时，时空仿佛停止。
用一眼万年这个词，形容现在的场景在合适不过。
李子航深邃的眼中，此时全都是右前方，坐在卡座上那个风韵犹存，气质典雅的女人。
凹凸有致的身形，微卷的发型，配上她眉眼间藏着阅尽千帆的笃定，那份从容，那份优雅，好似一本让人着迷的古籍。
女人的眼里也都是李子航儒雅，剑眉星眸俊逸的身影。
两人同时稳住心神，女人举起玻璃杯向李子航示敬。
李子航整理了一下衣领，大走向坐在卡座里的女子。
当他来到女人面前时，仿佛见老友一般，十分自然的坐在旁边。
女人唇角露出一个微笑，她拿起红酒瓶为李子航倒了半杯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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