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9章 天宫开启,云天机
第529章 天宫开启,云天机
星空穹顶下,星辰熠熠生辉,闪烁著流光溢彩蚀日蹄回身扫了一眼,眸光穿透无尽虚空,落在那片即将开启葬天宫通道的星域。
他眼神深邃,似是倒映著古往今来无数天骄折戟沉沙的墓碑。
「你最好还是劝一劝正初。」
他缓缓开口,声音平淡,字字重若千钧:
「葬天宫,最终虽仅有十万人能夺得名额,踏入其中,其内里之凶险,远非眼下这片时空战场可比。」
「那里,早已被打成了一片混沌绝域,没有时空战场的等阶划分与限制,随时都有可能撞上八阶圆满的生灵。」
「以正初如今的修为,面对这等存在,很大概率,会被对方随手斩杀,如同碾死一只蚁。」
蚀日啼微微摇头,语气中没有丝毫情绪,只是在陈述事实,而后他话锋一转,沉声道:
「更何况,他拒绝了诸多古族的招揽,便已是自绝于大部分势力之外,葬天宫内,他必然成为众矢之的,欲除之而后快者,不知凡几,明枪暗箭防不胜防。」
在蚀日啼看来,综合这些所有因素,楚政此番踏入葬天宫,能活著出来的机率,微乎其微,近乎十死无生。
「多谢武祖提醒。
雪清道了声谢,微微摇头。
楚政若是听劝的人,现在二人也不至于弄到这么尴尬的地步。
见雪清依旧摇头,蚀日啼不再多言,他已经给过机会,好言相劝过利弊,生死有命。
路,是自己选的,那便需自己一力承担所有后果。
他打量了一眼雪清,如今的她,气息沉凝,伤势尽复,在那一场场血战中积累了不少磨砺,修为精进。
在此次大典结束之后,雪清的修为,应该还有一段飞速成长期,
「武阁,不兴诸多古族那一套天子之说。」
蚀日蹄淡淡开口,点明了武阁内部的规则:「寒星武祖即将寿尽,那半成天运终需有主,你若想承继,并非是板上钉钉,需在他大限真正到来之前,凭自身实力,踏入时空领域。」
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雪清一眼,语气加重了几分:
「想来如今你也早已察觉,武阁之内,派系林立,并非铁板一块,你根基太浅,崛起太快,碍了太多人的路,挡了太多人的道,想要你死的人,不在少数。」
若是雪清拜他为师,这些麻烦都不会有。
但雪清自己选择了拒绝,这个消息,在武阁之中,已经不是秘密,后续雪清的麻烦只会更多。
雪清垂首不语,她自然明白,她现如今的处境,已经非常恶劣了。
「我会尽力为你拖延时间。」
蚀日啼继续道,说出了一些安排:「时空法则难以对祖境的存在造成太大影响,但我已设法,
将寒星武祖送入了一处时空秘境之中休养,那里光阴流速与外界不同,大约能延缓十倍。」
「但这已是极限,换算下来,留给你修行的时间———至多,还剩两千载。」
两千年!
对于凡人而言是漫长岁月,但对于需要突破至时空领域的雪清而言,这时间,紧迫得几乎令人室息,几乎是没有任何希望。
「雪清明白,多谢武祖。」
雪清深吸一口气,将所有情绪压下,眸光沉静如水,恭敬应下。
蚀日啼不再多言,一挥手,周遭星空再次扭曲变幻,雪清的身影随之变得模糊,瞬间消失不见。
送走了雪清,蚀日啼神色不动,气息泛起微弱的涟漪。
他并未立刻将目光完全投向即将开启的葬天宫,而是再度抬手,对著身前的虚空轻轻一划。
嘴啦一一空间如同绸缎,向两侧分开,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,无形的牵引之力从中传出,下一刻,一道略显茫然的身影浮现,落在了这片陌生的星空之下。
正是那位在战场边缘战,被蚀日蹄看中的武道修士,君煌。
骤然被强行拉入一片完全陌生的域外星空,君煌瞳孔骤缩,几乎是本能反应,周身气血瞬间轰鸣运转,古铜色的皮肤下仿佛有龙蛇游走,如同受惊的野兽,目光警惕地盯向不远处那道盘膝而坐,气息却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身影。
他虽惊不乱,压下心中的骇然,沉声开口,声音带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朗,却又不失沉稳:
「前辈突然带晚辈来此,是何用意?」
他虽然看不出对方的具体修为,但能如此轻易将他从万千修士中无声无息挪移至此,其实力绝对远超他的想像,是福是祸,尚未可知。
蚀日啼打量著眼前的少年,近距离观察,更能感受到其体内蕴含著无限潜力的磅礴气血,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,那双锐利眼眸中蕴含著天生的野性,以及一丝尚未被世俗完全磨平的纯粹。
他越看越是满意,脸上那古井无波的神情也缓和了些许,缓缓开口:
「我名蚀日啼,武阁之主。」
这句话如同惊雷,瞬时劈入君煌的脑海。
武阁之主!当今大宇宙位列第二的至高存在!蚀日武祖!
君煌的呼吸瞬间一滞,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几分,心脏狂跳,他万万没想到,将自己摄来此地的,竟然是这位传说中的巨壁。
蚀日蹄看著少年瞬间变化的脸色,平淡开口:「观你根骨心性,皆是上佳,你可愿入我门下拜我为师?」
拜师?!
武阁之主,蚀日武祖,要收他为徒?!
君煌整个人都愣住了,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,巨大的冲击与难以置信的狂喜,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。
但他终究心性坚韧,很快便强行压下了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惊呼,他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亮光,没有任何犹豫,更没有任何矜持或讨价还价的想法。
他直接推金山倒玉柱般,对著蚀日啼的方向,纳头便拜:
「弟子君煌,即见师尊!」
声音高亢,带著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他很清楚,这或许是他此生仅有的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,是足以改变他乃至他所在乎的一切命运的惊天机缘!
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,他此刻都必须要不顾一切地牢牢抓住,什么矜持,什么傲骨,在如此机遇面前,都是可笑至极的蠢行,
见状,蚀日啼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晰的满意之色。
这才对。
此前他欲收雪清为徒,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,虽表面不动声色,但内心深处,不免还是感到有些挫败与不快。
只不过以他的身份,不能当著雪清的面表现出来罢了。
君煌这般激动而毫不犹豫的拜师,才是正常天才遇到他这般存在招揽时,该有的反应,
这让蚀日蹄的心情舒畅了不少。
「起来吧。」蚀日蹄淡淡开口,抬手将君煌托起。
「谢师尊!」君煌站起身,依旧难掩激动,垂于身侧的双手微颤,不自觉的握紧了拳。
蚀日啼看著他,直接做出了安排:「此次葬天宫,你便不要去了。」
君煌闻言,微微一证,但没有任何质疑,只是恭敬聆听。
「据为师推演,天运或将有缺。」蚀日蹄神色平静道:「你有的是机会,不必急于一时,去那险地搏命。」
这是实话,但也只是一部分原因,更多的是,他不想这么一块刚刚收入掌中的良才美玉,平白折损在葬天宫之中。
那里是他也无法干涉之地,很多凶险根本无法掌控。
「弟子谨遵师命,谢师尊!」君煌心中一振,再度躬身行礼。
若非被逼无奈,只能于生死间搏杀以求晋升,谁又愿意整日刀口舔血,朝不保夕?
如今有师尊安排,前途光明,他自然乐得安全。
蚀日蹄微微颌首,随口问道:「家中可还有亲眷?」
他目光如电,早已看出君煌身上的因果线并不繁复,甚至有些稀疏,这往往意味著亲缘淡薄,
家人恐已所剩无几。
提到家人,君煌眼中激动之色稍褪,闪过一丝黯然,恭敬回道:「回师尊,弟子父母早年便已亡故。家中只余下一个胞妹,名为忆雪。」
他顿了顿,脸上浮现一丝担忧:「她早年被测出身具仙骨,因此被旭日天宗收入门下修行,如今——也不知近况如何了。」」
对于纯粹的武道圣地武阁而言,仙道修士显然并不是同路人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与妹妹重逢。
蚀日蹄闻言,摆了摆手:
「不必担心,稍后我著人去旭日天宗查探,将其接至武阁,安置在你身边便是。」
「我武阁,还容得下一个仙道修士。」
对他而言,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一个身具仙骨的小丫头罢了,若是能以此收君煌之心,再合算不过。
「谢师尊,师尊大恩,弟子没齿难忘!」君煌闻言,大喜过望,心中最后一点牵挂也得以放下,激动地再次即首。
能将唯一的妹妹接到身边照顾,免受分离之苦,这远比他自身获得机缘更让他开心。
蚀日蹄看著君煌脸上的喜色,心下暗自摇头,有些话,他并未对君煌明言,
君煌的命格,他早已看得分明,命犯天煞孤星。
此命格凶煞至极,刑克至亲,亲眷难以常伴左右,往往不得善终,其父母早亡,便是这命格初显的征兆。
而他那位身具仙骨的胞妹忆雪,无论此刻在何方,无论是否在他身边,未来的命运,恐怕都已注定,皆是活不长久,且难得善终之局。
这是天命,无法更改,即便强行带至身边,甚至可能会加速其厄运的到来,
但这些话,蚀日啼自然不会此刻告诉刚刚拜师,满心欢喜的君煌。
有些残酷的真相,需要时间去慢慢揭示,有些道理,君煌日后自然会逐渐明白。
想要踏上宇宙极巅,那自然是要失去很多东西,
什么都想要,即便是祖境,也根本做不到。
有舍,才会有得。
蚀日啼平静地受了君煌一礼,一挥袖袍,卷起君煌,消失在了这片星空之下。
十大古族的旗帜,猎猎席卷星空,散发著磅礴威压与无比古老的气机,宣告著这片星空,由谁主宰。
无数修士的目光,夹杂著炽热以及贪婪,尽数聚焦于前方那扇巍然聂立的古老门户之上。
那扇门,巨大得超乎想像,仿佛自宇宙诞生之初便已横亘于此,横压一片星域。
门扉是由某种的暗沉的神玉铸就,其上刻满了斑驳模糊太古纹路,历经岁月更迭,时光磨砺之后,却依旧散发看令人心悸气机波动。
此刻,这扇大门,无声地洞开著,门内是一片旋转不休,深邃得连星光都被吞噬的混沌漩涡,
仿佛连接著另一个宇宙纪元的废墟,散发出苍凉死寂的神秘气息。
这便是葬天宫入口。
即将踏入其中的十万修士,早已在门前星域列阵,能够走到这一步的,大半都是从百万天骄中杀出的顶尖强者,此刻个个气息凝练,眼神锐利,如同即将离弦的劲矢,蓄势待发。
空气中弥漫著一种近乎凝固的战意与杀机。
这十万人中,明显以各大古族的精锐为核心,气息相连,自成法阵。
最为引人注目的,是在巨神族,星月古族等最强几大古族的最前方,立著的几道身影。
这些生灵,周身缭绕著淡淡法则光晕,气息渊深如海,仿佛与四周星空融为一体,气机波动,
皆是在八阶圆满。
这皆是族内已被内定为承载天运的半步天子,他们是此次葬天宫之行,最有可能获得终极造化的存在。
有天运加持,寻常九阶初期的生灵,都并非他们敌手。
若是能在葬天宫之中得到机缘,他们便会成为真正的天子,将来成道入祖,主宰整个大宇宙。
在这片拥挤喧嚣,强者云集的星域中,有一片极其扎眼的空荡地带。
楚政独自一人立于此处,周身仿佛有无形的屏障,将所有人隔绝在外。
他一袭青衫,身姿依旧挺拔如松,周围投来的目光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,忌禅,幸灾乐祸,以及如同看死人一般的漠然。
得罪了十大古族,又狂妄地拒绝了所有古族的招揽,在所有人看来,他踏入葬天宫,与自寻死路无异。
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与他产生任何瓜葛,生怕被那些古族视为同党,惹来灭顶之灾。
就在这片压抑的死寂与无数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,一道身影,却突兀地排众而出。
他身著月白云纹锦袍,气质清贵,面容俊朗,脸上带著一丝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,在一众或惊或看戏的目光中,径直走向了那片空旷的禁区,直直走向了楚政。
正是云天机。
他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瞬间变得诡异的气氛,以及云氏队伍之中投来的那些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,对著楚政,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般,含笑拱手,打了个招呼:
「正初道友,别来无恙。」
这一声招呼,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,瞬间引爆了整片星域。
「天机!你疯了?!回来!」
「混帐东西!你这是做什么?!快给我滚回来!」
云氏队伍中,几位须发皆白,气息强悍的族老瞬间脸色煞白,惊得魂飞天外,忍不住厉声咆哮呵斥,声音几乎变了调。
十大古族,楚政如今几乎得罪了个遍,那是何等恐怖的庞然大物?
虽然云氏古祖尚且存世,家族底蕴也算雄厚,但也万万得罪不起整整十大古族的怒火,云天机此刻的举动,无疑是在火上浇油,不仅会将他自身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,更会连累到所有即将进入葬天宫的云氏子弟。
甚至会将整个云氏都推上风口浪尖!
然而,对于身后族老的咆哮,云天机却恍若未闻。
他嘴角微勾,显出一丝带著些许嘲弄的冷笑,目光依旧平静地看著楚政,仿佛周遭的一切嘈杂与威胁都与他无关。
他没有压低声音,话语清晰的传入了诸多修士的耳中:
「入葬天宫之后,危机四伏,若是方便,还望道友,能够照应一二。」
这话一出,不仅是云氏族老,就连周围其他势力的修土,也都彻底愣住了。
这是毫无疑问的要与正初结盟,
这一句话说出口之前,云氏尚有转圜的余地,现在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。
不少生灵的自光,都落在了云氏之上。
众目之下,一位云氏族老走出人群,神色冷峻,寒声开口:
「云天机,自今日起,你被云氏除名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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