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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5章 风波


第545章  风波

    葬天宫之中惊天动地的变故,瞬间在大宇宙之中激起狂澜,疯狂席卷向已知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十大古族,尤其是那些核心天骄全军覆没,尽数折损的大势力,第一时间便彻底疯狂了。

    一道道古老而恐怖的神念,自各大古族的祖地秘境,乃至时空长河中苏醒,如同无形的巨网,

    粗暴地扫过无垠星空,试图捕捉那仅存的三道生还者的气息。

    然而,结果令所有古祖都感到心惊与无力。

    推演之术,失效了。

    无论是星月古族的星辰占卜,还是虚氏的追踪仙术,亦或是其他古族传承万古的秘法当他们试图锁定那三道气息时,反馈回来的,只有一片虚无,仿佛这些人从未在宇宙中存在过,所有的因果线,乃至命运轨迹,都被一种更高层面的力量彻底遮蔽抹除,无从查起,无迹可寻。

    这三人,就像一滴水,融入了浩瀚大海,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涟漪。

    就在各方古祖震怒却又束手无策之际,两道强横无匹,带著一丝压抑不住紧迫的气息,联诀降临至一片荒芜星域。

    正是如今仙庭的两位古族,虚道宇与风青仪。

    风听云的陨落,以及风氏、虚氏子弟的全军覆没的消息,让二人此刻的面色皆是有些难看。

    他们凭借著一丝极其微弱的特殊气机感应,终于在这片远离尘嚣的星域,找到了气息平和,正在一颗陨星之上调息的云天机。

    「天机!」

    虚道宇一步踏出,便已来到云天机面前,平日里淡漠超然的脸上,此刻布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:「葬天宫之中,究竟发生了什么?」

    风青仪并未开口,但那双清冷如冰渊的眸子,也死死锁定在云天机身上,周围的星空因她情绪的波动而微微扭曲,泛起风火雷霆。

    风听云她曾寄予厚望,其陨落,对风氏而言亦是难以承受之痛。

    云天机缓缓睁开眼,敛去眼底深处所有复杂的思绪,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惊魂未定,心有余悸的后怕与苍白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著一丝沙哑,起身拱手行礼:

    「回禀二位古祖,此次葬天宫,只有我与正初二人活了下来。」

    旋即,他将葬天宫内的大致经过,各族天骄的汇聚,以及混战,还有那肖蝶秋大杀四方,正初又如何与之厮杀,最终取胜等等过程,大致如实道来。

    但他将所有关于天运争夺的核心细节,尤其是自己体内天运真灵的存在,彻底隐瞒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是他如今安身立命,乃至未来复仇的最大依仗,绝不容有失。

    听闻他的叙述,虚道宇与风青仪面色变幻不定,以他们的眼力,自然能分辨出云天机话语中的真伪。

    他们能感觉到,云天机或许有些许地方语焉不详,但关于其中惨烈的战况以及最终结果的描述,不会有假。

    听闻风听云死于肖蝶秋之手,风青仪深吸了一口气,指尖微紧。

    至于正初为何最后没有对云天机下手,他们反倒不觉得意外。

    毕竟,在葬天宫开启之前,万族生灵之中,唯有云天机敢于上前与正初搭话交谈,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二人之间存在著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或交情,这些交情或许就成了保住性命的关键。

    虚道宇目光如电,仔细扫过云天机周身,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天运气息波动,紧绷的神色不由微微缓和了一丝:

    「罢了,无论如何,你能活著回来,已是不幸中的万幸,看来你在宫内也有所际遇,得了部分天运加持,总算未让我仙道血本无归,算是一场造化了。」

    能从天倾之祸中存活,并有所收获,这已是难得。

    云天机稍稍松了口气,脸上适时的露出疲惫,低声道:「晚辈历经死劫,心神俱疲,修为亦需巩固,想寻一僻静之地安心休整一段时日,望二位古祖应允。」

    虚道宇与风青仪对视一眼,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与无奈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追问过多已无意义,两人不再多言,虚道宇大袖一拂,卷起云天机,瞬间消失在这片荒芜星域。

    数日之后,云天机生还的消息得以传开,十万天骄尽数陨落的惊天消息,终于再也无法掩盖,

    彻底扩散开来,震动了整个大宇宙。

    原本就因为葬天宫开启而暗流汹涌的宇宙,彻底陷入了沸腾与恐慌。

    其余二人的身份暂且未曾确定,但已有关于正初的传言四起,

    各大古族之中,不少生灵皆是命丧正初之手,无数修士为之哗然,几尊古祖被惊动,不惜耗费本源,联手进行更大规模的推演,誓要将正初挖出来。

    然而,结果依旧。

    正初如同人间蒸发,所有关于他的天机都被蒙蔽,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。

    巨神族的一尊古祖,不顾宇宙法则压制,强行撕裂界壁,真身降临寰宇,以无上伟力,强行将一些刚堕入寰宇不久的巨神族天骄残魂拉扯回来,试图寻找真相。

    但结果,只是徒劳。

    那些残魂浑噩混乱,早已失去了生前记忆,根本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。

    对于生者而言,堕入寰宇,便已意味著彻底的终结,

    消息,也很快传回了武道圣地,武阁。

    如此惨烈的结果,同样在武阁高层引发了剧震,进入葬天宫的武道修士数量也不少,其中不乏一些大圣,武君乃至武帝看好的亲传门人,或是嫡亲血脉,如今全军覆灭,自然是让不少人神伤。  

    武阁深处,一片被无尽法则与氮盒灵气笼罩的悬空仙岛上,坐落著几座雅致的楼阁。

    其中一座临水的楼阁,飞檐斗拱,古韵盎然。

    阁外云雾缭绕,仙禽啼鸣,廊檐之下,一池碧水清澈见底,几条鳞片闪烁著七色霞光,头生玉角的龙鱼,悠然自得地摆尾游动,荡开圈圈涟漪。

    一袭白衣的雪清,斜倚在雕花窗边,一手支著下颌,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捻著一枚玉符,眸光却并未聚焦在符上,而是略显失神地望著窗外那几条无忧无虑的龙鱼,出神。

    窗外透来的柔和光线,映上了她的侧脸,仿若一幅水墨画卷,透著一丝难以化开的轻愁。

    「师尊近日总是这般出神。」

    不远处,一片以白玉铺就的演武场上,正在练拳的公仪子玉收势停手,擦了擦额角的细汗,看著窗边的师尊,不由得皱了皱秀气的鼻子,低语道:「应该是有很重的心事。」

    同她喂招的屠泾川面色忽然紧绷,他警惕地警了一眼窗阁方向,压低声音道:「不可妄议师尊。」

    二人说话间,楼阁前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轻轻荡漾,一道魁梧身影,无声无息地迈步而出。

    来人身著简单的麻布武袍,黑发披散,面容古朴,唯有一双眼晴,开阖间似有日月沉浮,宇宙生灭。

    正是武阁至高主宰,武祖蚀日啼。

    「参见武祖!」

    公仪子玉和屠泾川神色瞬间一凛,所有的小动作和闲聊瞬间停止,慌忙躬身,大气都不敢喘。

    武祖亲临,这可是极其罕见之事。

    蚀日蹄目光平淡地扫过两个小家伙,不置可否地微微颌首,并未多言,径直步入了楼阁之内。

    阁内,雪清已然察觉到来人,从窗边起身,微微躬身一礼,声音清冷依旧:「武祖。」

    「葬天宫结束了。」蚀日啼开门见山,声音低沉而平静,听不出喜怒。

    闻言,雪清一直微的眉心几不可查地舒展了一瞬,神色舒缓了许多。

    「此次葬天宫,只有三人活著出来了。」

    「的确惨烈。」

    雪清应了一声,并未多问,似乎早已知晓结果。

    蚀日蹄深邃的目光在她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心下瞬时了然。

    他知晓雪清的有些特殊的手段,比如在葬天大典之中,那盏以特殊秘法,暗中取自某人的一缕气息制成的魂灯。

    如今看雪清这般神态,那盏魂灯定然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那葬天宫活下来的三人之中,两人的身份,已然可以确定了。

    正初的确还活著,只余下了最后一人的身份,尚未明了。

    「此次葬天宫,闹出的动静太大,十大古族,尤其是仙庭、巨神、星月这几方古族,损伤最为惨重,算是动了根基。」

    蚀日啼沉默了片刻,缓声开口,语气带著一丝告诫,「怕是会有不少老东西拉下脸皮,不惜代价也要寻他的麻烦,宇宙虽大,但对于那些存在而言,却也并非无迹可寻。」

    他顿了顿,看著雪清:「你若能联系上他,可传讯于他,让他来武阁暂避风头,在这武阁之内,我尚可护他一段时日周全。」

    这已是非常明确的庇护承诺。

    雪清闻言,清冷的眸光微微闪动,再次躬身行了一礼,幅度比之此前大了一些:

    「多谢武祖。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蚀日啼点了点头,话锋一转:「另外,过几日,我准备举行一场拜师大典,正式收一弟子,通告武阁乃至大宇宙,你可前来观礼。」

    雪清抬头,眼中露出一丝疑惑,这件事她并未听说过,

    「他名为君煌,或许会是你未来承继天运之路上,最大的对手。」

    蚀日啼神色平静,君煌这些年来,一直跟在他身边修行,其心性、天赋、毅力,皆已得到了他的认可。

    正式收徒,意味著他真正将君煌视为了自己的继承人,他有很大概率会是未来的武阁之主,这其中的意义,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雪清瞬间明悟,缓缓点头:「明白。」

    她脸上并无太多波澜,半成天运的分量,以及其所代表的含义,她如今已再清楚不过,

    想要最终拿到这份天运,她的对手又岂止一个君煌?

    武阁之内,那些资历更老,实力深不可测的大武帝,可都还在排著队呢。

    前路艰难,早已注定。

    蚀日啼没有再多言,身影缓缓变淡,如同融入虚空,悄然离去。

    阁内再次恢复了宁静。

    雪清缓步走回窗边,看著楼下碧池中那几条悠然摆尾的龙鱼,眸光中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,

    唇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。

    「武祖方才来,应该是送来些好消息了。」

    演武场上,公仪子玉仰著脖子,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阁楼方向好一阵,这才拍了拍胸脯,神色认真地对著身旁的屠泾川颌首低语。

    屠泾川仍旧紧绷著脸,一脸严肃,但终究有些压抑不住心中好奇,偷偷传音问道:「你是如何知晓的?」

    公仪子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眉眼间却舒展了许多,此前的一丝担心也缓缓散去:

    「这还用说?师尊的心情明显好多了。」  

    「我怎么没看出来——」屠泾川一时纳闷,在他眼里,师尊一如既往,冷的像冰,根本看不出变化。

    「你懂个屁!」

    公仪子玉一声轻,带著一丝嫌弃:「就你这石头脑袋,连人话都难听懂半句,能看出什么深浅?」

    「师妹!你-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师兄说话!」屠泾川面皮一紧,隐隐有些泛红,不知是气是窘。

    「你我同一天拜入师尊门下,凭什么你就是师兄?师尊可从未明确给你我排过辈分!」公仪子玉扬起下巴,斜了他一眼,眼中满是挑畔与不服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清晰的脚步声自阁内响起。

    雪清缓步走出楼阁,一袭白衣胜雪,清冷的目光扫过一旁看似认真练功,实则暗地里较劲的两个弟子。

    两人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立刻站得笔直,屏息凝神。

    雪清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一瞬,淡淡开口,声音清越,如冰泉击玉:

    「半月之后,我会亲自考校你二人的修为进展与战技领悟。」

    公仪子玉和屠泾川心头同时一紧。

    然而,雪清话锋随即一转,眸光温和了些许,唇角甚至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笑意:

    「优胜者,便是我门下首席。」

    公仪子玉眼晴瞬间亮了起来,燃起了光,抢先一步躬身行礼,声音清脆:「弟子明白,定不负师尊期望!」

    屠泾川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在雪清的目光下,终究不敢有丝毫辩驳之意,只能将话咽回肚子里,跟著恭敬地躬身行礼,闷声道:

    「是,师尊。」

    与此同时,武阁所辖的另一方大界之中。

    这里的环境与仙岛的灵秀雅致截然不同,天色永远是压抑的昏黄,仿佛夕阳永恒凝固在坠落的前一刻。

    大地干裂,灼热的气息扭曲著空气,赤红色的岩浆如同大地的血脉,在巨大的沟壑中缓缓流淌,不时爆起一个个巨大的气泡,炸开时散发出刺鼻的硫磺气息以及恐怖的高温。

    一道精悍的身影,正在一片沸腾的岩浆湖中沉浮搏杀,他的对手,是数条由地心烈火与煞气凝聚而成的火焰真龙。

    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,拳拳到肉,鲜血飞溅,大战正酣。

    蚀日蹄的身影自扭曲的热浪中缓缓走出,无声无息地立于一块黑色巨岩之上,目光沉静地看著岩浆湖中那场酣畅淋漓的搏杀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君煌身上,仔细感知著他周身流转的气机,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皱起。

    按照旭日天宗此前传回的消息,君煌的那个妹妹君忆雪,因为天赋颇为出众,破例也得到了一个名额,进入了葬天宫。

    这本是件好事,兄妹二人若都能有所收获,将来或许对于彼此也能有个照应。

    但如今,葬天宫的最终结果已经传回只有三人活著出来。

    其中两人,身份几乎可以确定是正初和仙庭的云天机。

    那最后一人,是君忆雪的概率,微乎其微,近乎于无。

    蚀日啼的神念细细扫过君煌周身那沸腾如火的气血,面色微微凝重。

    不出他所料,原本缠绕在君煌命运线中那一丝极其浅淡,代表至亲羁绊的线,已然彻底断裂,

    完全消失了。

    这意味著什么,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终于,湖中的搏杀分出了结果,君煌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,浑身是伤,眼中满是悍不畏死的区狼,硬生生将最后一条火焰真龙的头颅砸得粉碎。

    灼热的龙血如同瀑布般浇灌在他身上,发出滋滋的声响,他却恍若未觉,反而贪婪地吸收著其中蕴含的火之精气。

    沐浴龙血的少年,喘息著抬起头,恰好看到了岸边的蚀日蹄,脸上那搏杀后的狞迅速褪去,

    瞬间溢出由衷的喜悦与尊敬,他顾不上处理伤势,连忙跃出岩浆湖泊,躬身行下大礼:

    「弟子拜见师尊!」

    蚀日啼看著他身上迅速愈合的伤口和愈发精悍的气息,眼中闪过一丝满意,但随即又被一抹沉重所取代,他没有绕任何弯子,声音低沉道:

    「葬天宫已有最终结果。」

    君煌脸上欣喜的笑容微微一僵,似乎预感到了什么,眼神中透出一丝紧张。

    蚀日啼凝视著他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

    「你妹妹君忆雪——·应当已经死了。」

    话音落下的瞬间,君煌那残余的笑意彻底凝固,如同脆弱的瓷器般寸寸碎裂,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,化为一片死寂的苍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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