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5章 禁仙纹,寰宇易主(大章)
第565章 禁仙纹,寰宇易主(大章)
对于现如今的局势而言,需要这么一个地方。
一个能够暂时隔绝外界纷争,庇护那些频临灭绝的火种,让他们得以休养生息,积蓄力量。
否则照这般情况下去,诸多道统的传承,很快就会被磨灭。
思虑了良久后,楚政的目光,投向了葬天宫所在的那片星域。
那里,曾是天运之主的埋骨之地,时空结构本就特殊,蕴含著古老而混乱的法则。
此前,葬天宫已被云天机以及君煌打崩,只余下了一片漂浮于虚空中的巨大残骸和混乱的法则区域,寻常生灵根本不敢靠近,反而成了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。
楚政径直来到了这片死寂的星域,本就破碎的葬天宫,如今看来,愈发惨澹,他没有去修复葬天宫,那没有丝毫意义。
他立于星空之下,混沌元无开始自他体内缓缓涌出,裹挟著磅礴伟力,双手虚按,引动这片星域底层混乱的时空法则与残余的古老神力。
「开!」
道音如开天敕令,响彻在这片死寂的星域。
刹那间,以那些葬天宫残骸为核心,周围的虚空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,混乱的法则被强行梳理,逐渐抚平。
破碎的虚空结构被重新编织,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无形壁垒,将四周的大片星域,从大宇宙中剥离出来,如同一个依附于主世界的气泡。
一个初生的界域雏形开始形成。
它内部的虚空,远比外界看起来要广阔得多,可容纳无尽星域。
但对于壁垒的强度,楚政并不满意,要确保混沌海支撑到后世,时空壁垒必须足够强大。
他要彻底根绝时空领域的生灵,突破混沌海的壁垒,
来去自如的所有可能。
这就意味著其壁垒强度,至少要能够挡住诸多祖境的联手,方才能撑到后世。
略微沉吟后,楚政悄悄来到了界关附近,凭借此前留下的钥匙,打开界关的一丝缝隙,取走了其中的一部分祖血本源。
这一丝缝隙的出现,让寰宇大界与大宇宙之间的边界,出现了缺口,一部分小型的空间通道,得以贯通。
但这一丝裂痕,在如今楚政的眼中,纤细如发,根本不值得在意,对于界关的稳定性来说,更是没有任何影响可言。
他再度回到了葬天宫附近,将部分祖血本源,补入了时空壁垒之中。
有了这些祖血作为根基,时空壁垒的强度,毫无疑问,大大增加。
同时,楚政的神念如同无形的巨网张开,撒向大宇宙。
他避开了仙武二道顶尖强者的主要战场,如同窃火者,将一个个残破的小世界,大陆残骸,乃至一些承载著文明火种的洞天,以莫大神通,悄然迁入了这一片新生的混沌星空之中。
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,不乏有杀红了眼的仙武二道修士,在追杀敌方溃兵或者清巢剿杂鱼时,发现了这些世界的异常移动,试图追踪而至,将战火波及到这片新生地。
任何敢于靠近混沌海边界,试图闯入或攻击的仙武修士,无论修为高低,皆被楚政出手挡下。
他并未现身,往往只是一缕混沌气掠过,时空法则微微扭曲,那些追杀者便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铜墙铁壁,被瞬间挪移到无尽星域之外,诸多法术神通无声湮灭,连带著其自身也受到反噬,相继重伤遁走。
多次之后,关于这片葬天宫废墟星域的诡异传闻,便开始在交战双方的中下层修士中流传,将其视为不可靠近的禁忌之地,省了楚政很多手脚。
就在楚政迁移世界,构筑混沌海的过程中,他发现了一块奇特的时空碎片。
这块碎片隐藏在一片葬天宫最核心区域的残骸深处,似是源自上个时代,并不属于这一纪元。
碎片不大,纵横不过千里,但其上流淌著异常浓郁且稳定的时空法则波动。
在楚政将其取出后,葬天宫最后的痕迹,亦因此而崩解,散入了茫茫星空之中。
仔细感知了片刻后,楚政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意外。
这碎片本身蕴含的时间法则颜为玄奥,且稳定性极强,加上他如今对时空之道的理解与修为,足以借此在混沌海内,大范围地加速光阴。
他此前一直未曾准备开辟混沌海,就是未曾找到加速光阴的方法,以祖境之能,也难以在万千星域之间同时加速光阴百倍。
即便手握三成天运,如此大的范围,楚政最多也只能勉强加速光阴十倍左右。
这一块时空碎片,毫无疑问帮他解决了最为头疼的麻烦,同时可以确保加速光阴之后,混沌海之中的时空相对稳定。
大宇宙一载,其内百年光阴。
这个时间差,足以让现如今刚刚迁入混沌海的孱弱道统,尽快地积攒战力,培养人才,传承道法。
乱世已至,浩劫滔天。
他无法逆转这既定的洪流,但至少,他可以在这洪流之中,为那些微弱的火种,开辟一方暂且安身的孤岛,并为他们争取到一些宝贵的时间。
混乱的宇宙烽火依旧在蔓延,仙武二道如同两条失控的疯龙,在无尽的星海中翻滚,
相互撕咬。
每一次碰撞都溅射出足以毁灭的周天星域的余波,将越来越多的生灵乃至大界,被拖入死亡深渊。
在这片席卷一切的狂潮边缘,楚政如同摆渡人,继续著他那不被大多数生灵知晓的救赎之旅。
他默默穿梭于战火最为炽烈的星域,神念如同最精密的筛网,掠过一个个频临寂灭的世界。
那些曾经孕育了灿烂文明的残破大界,此刻如同被抽干了血液的巨兽尸骸,静静地漂浮在冰冷的虚空中。
界壁破碎,山河倾覆,维系世界本源循环的天道法则,也已在仙武祖境交锋的余波中,或被直接震散,或被强行抽走,整个大界已然被彻底杀死。
失去了天道的调和与滋养,这些世界已经无法自主孕育天地灵气,法则陷入停滞甚至崩坏,生机断绝,连最基本的物质循环都难以维持,逐渐沦为死域。
即便有幸存者,也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长久生存,最终只能伴随著世界的彻底冷却,
而走向终结。
楚政行走于这些死亡的世界上空,感受著令人室息的寂灭,他无力复活所有死者,也无法逆转那些彻底崩坏的大界,但他可以尽力保住那一点残存的传承火种。
他选中了一些根基尚未完全溃散,结构相对稳定的大界残骸,将其拖入了混沌海之中。
而后取出了此前自星月古族取来的至宝,天玑镜。
这面古镜蕴含著虚空造化的玄妙伟力,能够帮楚政省下不少力气。
他将天玑镜悬于一处选定的残破大界核心,而后深吸一口气,周身混沌元无如同开闸的洪流,汹涌澎拜地注入天玑镜之中。
一刹间,镜光大盛,其内真灵,渐渐复苏,镜面绽放出温润而浩瀚的星辉。
光芒所及之处,大宇宙的底层法则被引动,开始发生重构。
诸多大界之中,原本破碎的大地开始弥合,凭空隆起巍峨山脉,凹陷出深邃河谷,干涸的河床再度涌现灵泉,汇聚成奔流大江,最终注入新生的浩瀚海洋,天空的裂痕被抚平,浑浊的气息被净化,日月星辰的光辉,在法则的驱动下开始循环运转。
他这是在以自身无上法力,结合天玑镜之能,凭空制造出诸多山川河流,以及支撑一个大界运转的所有基本要素。
这并非简单的修复,而是近乎于创世般的壮举。
一片片死寂的废墟,在他的力量下,焕发出新的生机,化为了新生的天地。
虽然不及原生大界那般底蕴深厚,法则完善,但至少提供了可以让生灵存活繁衍的基础环境。
然而,对于这些世界而言,仅仅塑造形体还远远不够。
一个真正有潜力,能持续发展的世界,必须拥有自身的魂,也就是虚无缥缈的天道,
以及完整的天地循环体系。
楚政凝视著诸多被他亲手重塑的大界,眼中闪过一丝决断,抬手引动了自身凝聚的部分天运。
他没有吝啬分毫,主动散去了部分天运,如同播种一般,将其注入了这些新生的大界之中。
天运融入世界的瞬间,整个天地方才都活了过来,原本略显呆板,依靠外力维持的法则开始自行微调,逐渐演化。
天地灵气的浓度开始缓慢而稳定地回升,大地深处似乎有地脉开始重新孕育,天穹之中也有了风雨雷电的自然交替,浮现出了法则波动。
注入了天运之后,这些大界才能得以真正的复苏,拥有真正的底蕴,能够孕育新生,
进入内生循环。
这才是赋予它们长久存续下去的根本。
与此同时,楚政那些散布于大宇宙各处,尚未被完全摧毁的金身,成为了他观察局势,传递信息的窗口。
通过这些金身的眼睛,他看到了诸多炼炁士如同风中残烛般在战火中飘摇,亦看到了无数大界在仙武道战的余波中湮灭。
他不可能亲自现身去救每一个人,但可以给予一些指引。
通过那些尚存的金身,楚政将一道道神念蕴含的信息,跨越无尽星海,传递了出去。
信息中包含了基础的化身历劫之法,诸多神通秘术,以及关于混沌海这片新生庇护之地的模糊坐标。
但他此刻终究不是依靠香火愿力存续的神灵,这些金身传递信息的能力有限,且有诸多限制。
他只能将最为核心的万世真劫宝录,存于诸多金身之中,期待有缘者得之。
然而,很多金身之中的传承,尚未来得及被激活,就被蔓延的战火,或是仙武修士切底毁去,诸多刚刚点燃的火苗,被无情踩灭。
亦或者金身得以保存,但周围的炼无士已然尽绝,没有人能够将其引动。
尽管如此,依旧有部分信息成功地传递了出去。
道祖金身显圣,指引生路的事,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惊雷,很快在残存的炼无士,以及一些濒临绝望的幸存修士口中,渐渐传开。
一丝微弱的希望,在绝境中重新燃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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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沌海的角落,一方刚刚被战火蹂躏的大界之中。
天幕破碎,好似被利爪撕开的绸缎,露出其后扭曲黯淡的虚空底色。
昔日孕育亿兆生灵的大地,此刻满目疮痍,巨大的裂痕深不见底,蜿蜒纵横。
大地一片焦黑,散落著无数法宝血肉残骸,
这些残骸,大多因瞬间爆发的炽烈能量而碳化。
空气中弥漫著刺鼻的硝烟气息,以及血肉烧焦的糊味。
天地灵气早已枯竭,取而代之的,是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混乱道韵的余波。
一群幸存的修士,约莫七八十人,狼狈地聚集在一处殿宇残骸之下。
他们大多身著破烂道袍,面容之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悸与深入骨髓的疲惫,其中大半是道家修士,同时混杂著一些神色狼狈的炼炁士。
炼无士不属于这个纪元的道家传承,但其中有诸多理念共通,正初亦号道祖,因此,
道门成了炼无士一脉为数不多的盟友。
就在片刻之前,这些人还在亡命奔逃。
身后是诸多驾驭仙兵,周身缭绕清蒙仙光的强悍修士。
一路奔逃,原本数百人的队伍,如今只剩下这寥寥数十人,且个个带伤,法力枯竭,
心神俱疲。
此刻,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,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。
方才,那催命符般的仙术光芒,那冰冷的杀意,还近在咫尺,下一刻就要将他们彻底吞噬。
可呼吸之间,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凭空抹过,那些追兵,便不见了踪迹。
这一行修士,为首的是一名年迈道士,白发苍苍,此刻捂著断臂,脸上血色尽失,声音带著颤抖:
「这是怎么回事?那些人—去了何处?」
这个问题,在场中人,无人能回答。
这诡异到极点的状况,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安全感,反而让众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更深的恐惧。
未知,往往比已知的危险更令人不安。
老道士感应了片刻,喃喃低语:
「天死了。」
在他的感知之中,眼前的大界,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。
天地间枯竭的灵脉,进一步击垮了众人的心理防线。
一时间,在场之人,皆是面如死灰,心头一片绝望。
有年轻修士瘫坐在地,失神地望著破碎的天空,泪水无声滑落:
「宗门倾覆,尊长尽殁,而今乾坤亦绝,万事皆休,我等又该去往何处?」
「天地灵机已竭,天纲不存,此界已成死域。」一位炼无士垂首长叹:「纵无追兵,
我等亦难久存。」
炼炁士对于天地的感应更为敏锐,而且如今界外的战况,只会比界内更为凶险,去了宇宙星空之中,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擘交手的余波碾死。
有修士取出空白玉册,默默将自身道统传承刻下,放逐于虚空,期待有后来者,能将其取出,以保传承不绝。
亦有人呆坐于原地,好以被抽干了精气,双目无神,怔怔不语。
众人长吁短叹之际,天地之间,忽有清辉乍现,非日月之光,却温润浩荡,蕴造化生生之息。
初时仅仅是一点微光,旋即很快弥漫整个天域,撕裂了天地间的昏黄死寂。
众人神色一顿,相继起身,看著眼前的天地,瞬时瞠目结舌。
远方焦土之处,似得无形甘霖滋润,渊壑逐渐弥合,汩汩清流,自地脉涌出,复成江河,远处的破碎山峦,岩层自聚,新峰渐起,虽失旧观,但别蕴韧骨。
大地之上,碧色破土,生机显化,天地间的滞碍死气,被清和余韵徐徐替代,灵息虽薄,但相比于此前尽绝之兆,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「这—这是神迹?!」有人失声惊呼,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「天地—天地在复苏!」老道士浑身颤抖,再度看到了生机,激动得几乎老泪纵横。
这并非表相变迁,而是乾坤法则正被无上伟力修补重整,这绝非自然之理。
一尊炼炁士腾空而起,环顾四周后,面色一时微变。
不远处一片破碎山峦之间,有古庙半倾于乱石间,匾额已失,墙体崩塌了大半,在天地辉光映照下,一尊布满灰尘与裂痕的石像,隐约显露出轮廓,正在散发著朦胧微光。
他当即上前,拨开堆积的碎石,清理掉厚厚的尘埃,一尊雕刻古朴的残破像显露出来石像的面容一片模糊,但其姿态,以及其隐约残留的道韵,还是让他认了出来。
是正初道祖。
他面容一肃,当即将神像扶稳,还不等他行礼,一抹金光乍现,瞬时涌入了他的脑海一刹之间,他便已然通晓了化身历劫之法,诸多神通,以及混沌海的存在。
「是道祖!是正初道祖救了我等!」
他神色瞬时激动,声音都在发颤:
「是道祖显圣了!」
其余修士闻言,如潮水涌至神庙之前,一番确认后,或跪或拜,泣涕交加。
绝处逢生之喜,如旭日破晓,尽扫阴霾。
众人眼中黯火复燃,如暗夜重明。
人群之中,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岁出头的道童,显得格外安静。
他道号玄微,是道门这一脉年纪最小的弟子。
这一路逃亡,他亲眼目睹了太多惨剧,心中早已被恐惧和悲意填满,方才天崩的绝望,几乎要将他彻底压垮。
但此刻,看著眼前如同神迹般复苏的山河,感受著那温暖而磅礴的生机伟力,他枯寂的灵台之中,顿时生出诸多涟漪,目中原先的惊惧渐褪,转而生出慕道之光。
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地呼喊,只缓步来至那一座破损的神庙之前,小小的身影在布满裂痕的神像前,显得格外渺小。
他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破烂的道袍,仔细拂去脸上的灰尘,而后恭敬跪地,向著神像,行了三跪九叩大礼,声声脆响。
他抬起稚嫩却写满坚毅的脸庞,望著那尊模糊而伟岸的石像,童声朗朗:
「弟子玄微,虽非炼无一脉,蒙正初道祖出手相救,于血战之中残躯得存,此恩弟子铭感五内,永世不忘。」
玄微的目光清澈而专注,再度叩首:
「日后倘有机缘,玄微必结草衔环,以报今日之恩。」
他没有发下宏愿,也没有祈求更多的庇护,只是将这份突如其来,却重若山岳的恩情,牢牢刻在了心底。
虽说正初身为道祖,不会在乎他的这些许恩情,但此次道祖救他们性命,恩同再造,
是绝境星火,于他而言,这是天恩。
诸如此类的场景,在混沌海的各个角落,不断上演。
那些已经被迁入混沌海的诸多生灵,在感受到这片新生天地的稳定与安宁,并逐渐了解到外界是何等惨状后,这才恍然明白,究竟是何人救了他们的性命。
知晓这一点后,诸多生灵,在混沌海之中新生的大界之上,为正初道祖立起了诸多金身神庙。
星骸烬焰间,有修士叩拜虚空,颂念道祖真名,灵脉干涸处,亦有生灵垒石成碑,上刻正初,混沌海新界之内,万民朝谒道祖神宫—
那些被楚政出手救下,迁入混沌海或得以在复苏世界中存活的生灵,无不感念其恩。
诸多信仰愿力,微小如尘,在这动荡的时代,悄然汇聚,如同星星之火,几成燎原之势。
楚政感知到了这一切,他没有阻止,也没有回应。
这些香火愿力,他并未将其吸纳,但这些道祖金身,毫无疑问,能够帮在后续的一些布局提供些许便利。
他无意间洒下的这些因,正在这片饱经创伤的宇宙星空之中,默默孕育著未知的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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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盟出于对禁仙纹的顾忌,依旧在耗费大力气追杀诸多炼炁士。
这是基于一种恐惧,害怕出现第二位正初道祖。
察觉到这种情况后,楚政沉吟良久,将禁仙纹弱化修改了一部分,而后通过诸多金身,传了出去。
虽然这经过弱化的禁仙纹,威力远不及他亲手施展,但对于这些炼炁士而言,无疑是关键时刻的护身保命符,足以让他们在面对仙道修士时,有反击的机会。
炼无士道统,其传承相当重要,更是未来需要的火种,他必须尽力保全一部分传承。
初步稳定了混沌海的局面,为诸多火种提供了喘息之机后,楚政的目光,再次投向了寰宇大界。
时空长河不会等他,一旦开局,便是一步紧跟著一步,稍晚一些,他都有可能掉队。
如今,他必须要尽快进行第二步了。
如今大战之中,每时每刻都大量的强者陨落,正是将寰宇大界洗牌的良机。
现如今寰宇大界的这些的古祖,与他之间,没有任何交情可言。
他需要将这些古祖全部清洗干净,才能确保未来他能够在寰宇之中,拥有足够的强援。
他没有浪费时间,一步踏出,再度降临寰宇大界。
这一次,他不再是寻踪觅迹的过客,而是带著明确目的而来。
他直接寻到了一位古祖,抬手便将其拖入了时空长河之中,不过两个回合,便打崩了古祖之躯,将寰宇大界之中的半成天运,收入掌中。
自界关建立之后,诸多寰宇古祖自觉入大宇宙无望,已是纷纷沉睡,不问世事,但突如其来的丧钟,却是将他们自沉睡中惊醒。
感受到楚政那毫不掩饰的磅礴气机与冰冷杀机,顿时纷纷发出惊怒咆哮:
「正初!大宇宙还不够你吃的?居然还要惦记我等这死寂之地!」
「仙武二道尚存,你这么快就想做两界共主?!」
「此前你入寰宇,我等已给足了你方便了,如今你实在欺人太甚!」
十余位古祖联袂而至,皆是神色冰冷,隐约之间,开始调动寰宇大界的法则,意图对楚政进行压制。
他们无法理解,为何正初在搅动大宇宙风云后,会将目光投向他们这片亡者国度。
寰宇大界的天运,大宇宙的生灵,根本无法吸收,即便正初打赢了,也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。
诸多古祖的反应,并未动摇楚政任何心绪。
他的目标,清晰明确。
这些寰宇古祖,大多秉承著古老而陈腐的规则,维持著寰宇大界封闭而僵化的秩序,
根本不存在任何与他联手的可能。
而且按照存世的时间来推算,这些古祖,也很难活到后世,对于他而言,是毫无疑问的障碍。
他未曾多言,面对十余位古祖,未曾有分毫退让之意,混沌元无化作遮天巨手,引动了时空法则,选择了主动出击。
一尊古祖首当其冲,他身形十万丈,周身血肉如虬龙,一眼便知生前是巨神族出身,
历经寰宇法则洗礼,依旧保持了部分巨神本相,狰狞神武。
他的眼眶中燃烧著幽蓝色的魂火,死死锁定楚政,巨掌抬起,引动无边阴死煞气,化作遮天蔽日的漆黑巨掌,朝著楚政当头抓下。
掌风过处,连混乱的时空法则都被染上了一层灰败之色,仿佛瞬间经历了亿万年时光的冲刷,瞬间腐朽。
巨神族的顶尖强者,即便死后,依旧保持著恐怖神能。
楚政眸光没有丝毫波动,抬手化刀,朝著那覆压而下的漆黑巨掌,轻轻一划。
混沌元炁,自他指尖掠出,宛若天刀临尘,一刹间便已斩断了光阴岁月。
嗤巨掌瞬间被撕裂,呼吸之间,便已完全崩解,其手掌亦是无声无息地断裂,显出森森白骨。
不等这尊巨神族的古祖做出下一步反应,楚政便已踏著时空长河的浪涛,主动前压,
大势如潮水而动,并指如剑,朝著他眉心那簇最旺盛的幽蓝魂火,轻轻点出。
动作看似缓实急,超越了时空束缚。
噗!
一声轻响,如同气泡破裂。
硕大的头颅,被这一指直接洞穿,指锋之上蕴含的混沌元炁瞬间爆发,席卷了他的全身。
庞大的身躯,于时空长河之间剧烈颤抖,构成他身体的无数骨骼血肉,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灰暗,脆如朽木,最终如同被推倒的积木,轰然垮塌,散落成一片血肉骨粉,落入长河之中,转瞬被冲刷殆尽。
那代表著他存在本源的幽蓝魂火,彻底熄灭。
只一个回合,又一位寰宇古祖,就此形神俱灭。
那古祖陨落的瞬间,一股磅礴浩瀚的天运,自他崩散的躯壳中汹涌而出。
楚政面无表情,抬手轻招,原本即将散入寰宇的天运,瞬时聚拢,如同百川归海,尽数被他吸入体内。
混沌道体微微震动,发出细微的嗡鸣,那冰冷的死亡天运进入他体内后,并未与他产生任何冲突,在天权碎片的作用之下,瞬间被吸收,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。
他周身原本内敛的气息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了一截,眼中混沌之色更加深邃,仿佛有无数世界在其中生灭。
再度击杀一尊古祖,收拢天运,让他的战力再一次得到了明显的补充与增长。
楚政这轻描淡写,斩祖噬运的举动,让其余寰宇古祖又惊又怒,刹那间,选择了同时出手。
三尊寰宇古祖率先出手,直迎楚政正面而来。
左侧古祖,身披血衣,动手刹那,亿万怨魂齐嚎,戾啸叠浪,裂空蚀魂,其声之毒,
直贯灵台,纵使同为祖境,闻魔音贯耳,亦难免神摇魄动,有道基倾危之险。
右方冥血瀚海,滔浪翻涌,神魔残骸沉浮其间,古祖头顶血海,踏浪而出,挥手间,
万丈血涛化作万千狰狞血魔,弥天蔽日,影罩光阴岁月,呼啸而来。
此血秽浊异常,蕴吞噬腐化之能,血肉之躯,
触之即溃。
正中的古祖,是一具缠缚咒链,尸气氤氲的尸皇,他一步跨出,时空法则之海骤裂,
他并未直接上前,而是默然抬指,遥指楚政。
无形咒力,破空即至,如附骨之疽,缠绕楚政道躯。
这股咒力,让楚政瞬时感觉到了不同之处,无形之间,这股秘力,在削伐他的命格气运,与炼无士的灾劫,有异曲同工之妙,若是置之不理,很快便会有灾厄随之而至。
三尊古祖,皆乃寰宇大界之中,凶名昭著之辈,此番合击,威势摧天撼地,法则崩乱0
诸般恶孽法则交织,瞬息之间,便已将时空长河之巅,化作必死之绝域。
面对这足以令任何祖境头皮发麻的围杀,楚政眸光微动,不再是简单的指划剑锋,第一次抬起了手掌。
掌心向上,混沌元炁汇聚,仿佛托起了一方初开的宇宙。
他没有去管那侵蚀神魂的尖啸,亦没有理会那污秽滔天的血海,也没有刻意抵御那无形的诅咒之力。
只是将托起的掌心,反手倒扣,轻轻向下一按。
霎时间,时空法则凝固,下一瞬,嗡然巨震。
宛若一方大宇宙倾覆的天崩之力,自楚政掌心暴涌而出,其中内蕴返本归元真意,直迎三尊古祖而去。
席卷而至的魂啸音波,触之若泥牛入海,被混沌同化,反而补充了楚政消耗的神念。
那铺天盖地的冥血魔怪,滔天血浪,仿若遇到了无形壁垒,再也无法前进分毫,其中的污秽与吞噬之力被混沌元无迅速净化吸收,返本还源,化作太阴精气。
而那跨越空间降临的无形诅咒,连楚政的衣角都未能沾染,便在混沌道韵的流转下自行瓦解,消散一空。
一掌既出,万法归墟,诸邪辟易。
楚政旋即翻掌,遥指三祖,空拳虚握。
亿万冤魂之间,寰宇古祖那庞大的魂体,如同被无形巨力从内部撑爆,怨念碎片尽被混沌神光吞噬,转瞬便已被净化。
冥血汪洋,刹那间沸腾,弹指间又凝固成冰,其内血祖一并化作暗红结晶,砰然碎裂。
那尸皇连惨叫都未能发出,躯骸风化,锁链寸断,弹指间,沦为劫烬,灰飞烟灭。
三尊寰宇古祖,在楚政这看似随意的一握之下,竟无一人能挡住一招,瞬间步了此前那位古祖的后尘。
轰隆三道磅礴天运如阴龙腾空,狰狞咆哮,欲归寰宇。
楚政张口鲸吞,强纳入腹。
一刹间,混沌道体轰鸣愈烈,身后隐现天地未开之象,威势再度疯涨!
此刻的楚政,短短片刻,连斩五位古祖,汲取天运,其战力已然膨胀到了一个足以让寰宇古祖感到绝望的地步。
「走!」
其余古祖,瞬息之间,便已是心胆俱裂,心气溃崩,四散而逃。
连一招都接不下,这该拿什么去打?」
吞天噬运,越战越强,这根本就是无解!
楚政神色平静,缓步上前,既已至此,他本就是为了一战而竞全功,又岂容他们走脱。
一息之间,他身形幻灭,亿万化身,自时空长河走出,彻底封锁了时空,指掌眸光,
皆成杀伐刀兵,势如破竹。
混沌指芒,破阴死煞气,自时空长河之内,将一头漆黑魔龙揪出,当场镇杀。
巨掌后发先至,一尊亘古长存至今的影魔之灵,于掌下哀嚎,瞬时湮灭成烬。
内蕴混沌宇宙的目光垂落,一尊葬士尸祖,便已连棺化作齑粉。
所过之处,古祖殒落如雨,天运尽归其身。
他的战力,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强,气机越来越盛,到了后来,他甚至没有直接出手,一些躲藏不及,实力稍弱的寰宇古祖,便在威压之下道心崩溃,魂飞魄散,天运自行溢出,被他吸纳。
最终,当楚政的身影重新凝实,立于时空长河之巅时,周遭已是一片死寂。
十余位古祖,逃出升天者,不过寥寥二三,万古天运尽汇于掌。
六成。
这一战,他斩了十二位寰宇古祖,即便侥幸逃离者,也已是身受重创,时日无多,大限会提前到来。
感受著体内奔腾咆哮,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浩瀚天运,楚政目光平静无波。
寰宇天运,泰半在握,这片亡者国度已差不多被清洗干净,此后当由他,亲自择选古祖之种,扶立新的秩序。
经此一役,寰宇易主。
a88a808■888国寰宇大界深处这场颠覆秩序的血腥清洗,其波澜并未能穿透那层坚固的界关。
所有的厮杀,陨落与权柄的更迭,都被牢牢封锁在了那片死寂之地。
那接连响起的丧钟之音,一声声沉闷而悠远,蕴含著古祖陨落时释放的磅礴道韵,本该震动诸天,但如今除了在寰宇大界之中荡起些许涟漪外,未能传达至大宇宙分毫。
钟声在灰暗的天幕下,于时空长河之中,缓缓回荡,最终被无尽的死寂吞噬,仿佛一切从未发生。
大宇宙的众生,依旧在仙武道战掀起的烽火狼烟中挣扎求存,对世界另一面的剧变,
一无所知。
楚政的身影,悄然回到了残魂翻涌的衍魂池畔。
他静坐池边,如同亘古存在的礁石,任由那阴煞之气与万千残魂的杂念冲刷,自身岿然不动。
神念化作亿万缕触须,探入那深不见底的漆黑池水,寻找著那些即便历经轮回洗刷,
依旧保留著特殊潜质的灵光。
池水冰冷刺骨,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冰碴般试图涌入他的感知,那是亿万生灵的悲欢离合凝聚而成的洪流。
楚政面无表情地过滤著这些杂念,同时神念进一步扩展,散入整个寰宇大界。
在天运的支撑下,整个寰宇大界,都已在他的感知范围之中。
就在这漫长而枯燥的搜寻中,两道熟悉的魂光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那是—公仪子玉与屠泾川。
他们曾是雪清的弟子,在道争开端便已相继陨落。
此刻的他们,显然已在寰宇大界之中存在了不短的岁月,凭借著生前的底蕴,修为已恢复至巅峰状态,九境圆满。
楚政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,古井无波的心境,
泛起些许无奈。
公仪子玉与屠泾川,他们身上缺少了最关键的东西,道种。
寰宇大界的规则限制了他们,在此地重聚的魂体,无论如何修炼,其上限终究被锁定在生前陨落时的境界。
他们生前未能踏出那一步凝聚道种,成就不灭祖境,那么在此地,即便拥有天运,也永远没有机会成祖。
这是轮回的铁则,即便以楚政如今之能,也难以打破。
楚政抬手,混沌元炁化作两道柔和却无比稳固的光茧,将公仪子玉与屠泾川的魂体分别包裹。
他们似乎有所察觉,魂体微微震动,却无法挣脱这远超他们理解的力量。
尘封以待,后世有需。
楚政一声轻叹,双手虚划,撕裂了身旁的时空,显露出一片光怪陆离,法则完全静止的时空绝域。
那里没有时间流逝,没有能量循环,可将一切定格。
楚政暂且将二人封印,送入了这片时空绝域之中。
若非如此,凭他们自身,很难支撑到后世。
寰宇大界并非善地,强者吞噬弱者是常态,即便他们恢复巅峰,也难保不会遇到更可怕的存在或被卷入莫名的凶险之中。
在这时空绝域中,他们的时间将被定格,魂体与意识保持原状,直到被需要的时刻唤醒。
在未来,同样有他们要做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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