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九十五章：辰星的表白
依旧是在圆虹星东十六区花影街的唐德酒馆。
虽然在度假胜地任何装扮都不值得奇怪，毕竟游客来自荒土星系的各个星球，但辰星的打扮仍然非常惹眼。
她的脚上一双桃红色水晶鞋，下身一条半透明的薄纱长裙，上身一件V字领酒红色长礼服，及胸的黑色波浪状长发飘逸柔顺，可谓将迷人的女性魅力散发到了极致。
穿着打扮可以反应一个人的心情，对于女人来说尤其如此。
所以这说明她的心情非常好吗？
白易不太敢确定。因为辰星曾经的穿衣风格是偏中性的，对比现在有着天壤之别。此外这种巨大的变化已经很长时间了，好像无关心情的好坏。
不知道她的心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，或者是想传递某种情绪？
总之他既琢磨不透她的心理，也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另类。
倒不是这种风情万种的妆扮不适合她，毕竟底子在那摆着，稍加打扮便美丽动人。甚至前后不同的风格，巨大反差带来的新鲜感是非常诱人的。
也许是因为固有印象过于深刻，对于现在的她总感觉有些异样，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“错位”。就像两个功能完全不同的零件互换了位置。
外貌的变化源于心理，也可以说是心理上的变化反应在外貌。
所以尽管谈话还未开始，白易却笃定辰星在这段时间里一定经历了什么不寻常的事。
可以是真实的事件，也可能是一段不寻常的心路历程。
两人约会的场所是辰星选的，不能有其他人在场也是她的要求，甚至位于后窗位置的粉红色铁花木方桌也是她的意见。
如此正式是真的像有什么大事要宣布。
回想在大工山星时的那一幕，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古斯，可是他却认出了辰星。不得不说当时他是非常惊讶的。
不过，如果说他当时有质问辰星的想法，那么现在也只剩下了好奇。因为事件已经结束，大工山星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。神石物归原主，长城的建设也重回正轨。
辰星开口第一句话也是这么说的。
“神石顺利找回，案件结束了。原本在大工山星你逼问我时我是很紧张的……”
“喂喂，有一说一，我什么时候逼你了……”
“我就当你是在逼我，这总可以吧？”
白易闭嘴。
“但是我知道，你虽然逼问我，但并没有怀疑我……”辰星看着他，面带微笑。“白易，你的性格就这点，真的是有点……有点让人着迷。你对我的信任……老实说让我很感动，当然我也没有辜负你的信任……”
“那这么说，你是有这个机会了？”
“当然，机会可以说很大……”
白易愈加好奇。“所以，你是怎么与荧认识的？当时除了你之外我们都不知道他的身份，只知道他叫古斯，还是假名。”
“这件事已经结束了，没有造成人员伤亡，也收获了帝国颁发的荣誉与丰厚的奖励，结果可以说称心如意。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是吧？”
辰星两眼微合，故意错开两人的视线，显得心事重重。如此铺垫又像有大事要说，惹得白易一阵心浮气躁。
“我不生气，你说吧。”
“你要保证。”她的目光依旧向下。
“保证什么？保证不生气？”白易向后一仰说，“别故弄玄虚了，想说什么就快说吧。”
“不行。我才没有故弄玄虚……在我坦白之前你必须保证，保证不生气。我知道你说话算数，所以你不保证我就不说了。”辰星也靠在了椅背上，甚至跷起了腿。
“好，那我就保证，保证不生气，行了吧？”
“那你听好了。”辰星终于抬起头，平视着他说，“我与古斯就是在这间酒馆见的面。那是在神石失窃之前，那时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盗窃神石的计划。”
白易目不转睛的看着她。没有说话，也没有表情。
辰星却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，再次垂下了眼帘。
“你说得是真的？”
辰星点了点头，接下来的话更具爆炸性。
“现在事件已经结束，盗窃神石的计划清晰明了。虚神将网络上修改过的，完全忠诚于自身的意识从网络下载到人脑，这些人成为了最忠诚于他的神仆，由他们组成了盗窃神石的团伙。后来我们都知道了，虚神最大的失算也在于此，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荧混入了其中。盗窃神石的团伙先是借助帝国调查团混入阿普联盟，之后又借助兽人杜比的能力成功盗取了神石，以上这两点是盗窃神石的关键。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，以哈罗德为首的帝国调查团前往阿普联盟的情报是我提供给古斯的，包括他们的人数，人员身份，以及到达圆虹星的时间。和杜比一样，附身于调查团的灵体必须绝对服从命令，也是我提供给他们的。是我帮助盗窃神石的团伙在圆虹星完成了最重要的前期准备工作。”
白易再问：“你说的都是真的？”
“是的。”辰星又补充了一句，“白易，我们可是说好了。”
因为有言在先，更因为事件已经结束，所以白易才能够心平气和。
“所以呢？你是闲得没事干了吗？”
辰星依旧看着桌面说：“白易，你真的认为大工山星的虚神庄吕的意识永存计划是没有价值的吗？”
白易没有作声。
辰星接着说：“虚神洗脑整个大工山星人的计划是邪恶的，所以他的下场完全是罪有应得。但是他的意识永存计划我们应当理性的看待。意识永存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永生，特殊情况下也许真的能够拯救人类。在未来，人类会遇到怎样的困难无法预料，所谓的特殊情况未必真的不会出现。”
“你是说像圆虹星人这样以类似灵体的方式存在？”
“存在于网络的意识比灵体还要特殊，当然比灵体的适应性也更强。”
白易问：“那这么说，你在神石失窃之前就知道了大工山星的状况了？”
“我曾经见过虚神。”
话一出口，四目相视。
辰星忽然笑了。“你不要这么瞪着我嘛，虚神已经消失，事件已经结束了……”
“辰星，你没有背叛我……”
“我再说一遍，我没有背叛你。事情已经结束了，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。你对我的信任，我真的很感动。”
“你帮助虚神盗窃了神石……”
“但是我没有为你调查真相设置任何障碍，而且还帮助了你。”
白易说：“你在神石丢失之前见过虚神，知晓了他盗窃神石的整个计划，并且全力帮助他成功盗走了神石。”
“是的，但是……”
“你不必多说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神石的重要性，你不知道，对吧？”白易又问，“然后在我接手调查神石的过程中，既没有帮助我，也没有给我设置障碍，是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你帮助虚神的目的，仅仅只是因为你认可他的意识永存计划？”
“意识永存计划是拯救人类的一种可行方案。人死亡的本质是大脑停止活动，是脑电波的消失。脑死亡很能说明这个问题，除大脑外的一切生理活动都正常，但人已经死了。所以大脑活动就是生命，意识才是生命的真正意义，意识存在就是永生。宇宙中的生命形态多种多样，也证明了意识的载体并不拘泥于单一形式。这就是我帮助虚神的原因……”
说完这番话，辰星迟疑半晌又缓缓地说出一句话：“如果说还有什么别的原因，那就是我对意识永存的感受太过深刻，因为我同样拥有灵体，灵体保存了独特的意识。”
“什么？”白易比听到她参与盗窃神石还要惊讶。“我知道你有圣印，是红色火焰状的赤炎圣印。”
圣印来源于辉岩星，也就是神王星。神王星人拥有圣印，但未必全部拥有灵体。
“但是，你没有灵体吧？”
辰星低着头，看不见她的面孔。“你确定吗？”
白易简直糊涂了。他想了想，果断地说：“我确定。”
辰星依旧低着头，一动不动。
画面如同定格，气氛随之变得诡异。
白易竟产生了一丝怀疑。他为刚才的话打补丁说：“至少，我不知道你有灵体，因为我没有见过，一次都没有！”
辰星缓缓抬起头。上眼睑至少遮住半个黑色眼珠。这让她的眼神透露着狡黠，同时也有种极致的诱惑。
白易有那么一瞬大脑一片空白。
辰星究竟是怎么了！
给他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。就像换了个人，需要对她重新构建熟悉的模型。
疑问从脑海中升起，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？
这一刻时光在白易的脑海中回溯，一直到两人相识之初，那还是在尘荒星神圣苍穹帝国天瑞城九天学府。
两人共同的记忆从那里开始。他才发现她的来历一直都是个谜，他甚至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，更别说两人结识前的经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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